梅尧臣少即能诗,与苏舜钦齐名,时号“苏梅”,又与欧阳修并称“欧梅”。他初以恩荫补桐城主簿,历镇安军节度判官。皇佑三年(1051年),得宋仁宗召试,赐同进士出身,为太常博士。
梅尧臣擅长写诗,为诗主张写实,反对西昆体,所作力求平淡、含蓄,以致被誉为宋诗的“开山祖师”。他曾参与编撰《新唐书》并为《孙子兵法》作注;另有《宛陵集》及《毛诗小传》等。
梅尧臣存诗2800多首,其中茶诗(包括少数叙及茶事者)等,不仅数量多,且不乏上乘之作。一般爱茶诗人颂咏饮茶,多从其色、香、味及效用入手,而梅尧臣却着眼茶的珍贵。以致茶诗中常有“价与黄金逞”、“团片敌金饼”、“价与黄金齐”、“殊两直万钱”等夸茶叶珍贵的诗句。
梅尧臣钟爱茗茶,引茶入诗,先后创作了《刘成伯遗建州小片的乳茶十枚因以为答》、《王仲仪寄斗茶》、《李国博遗浙姜茗》、《谢人惠茶》、《颖公遗碧霄峰茗》、《李仲求寄建溪洪井茶七品云愈少愈佳,未知尝何如耳,因条而答之》、《送刘郎中知广德军》、《送毕郎中提点淮南茶场》、《吴冲卿出古饮鼎》、《吴正仲遗新茶》、《李令将行返遗新茶》、《志来上人寄示酴醾花并压砖茶有感》、《晏成续太祝遗双井茶五品茶具四枚近诗六十篇》、《吕晋叔著作遗新茶》、《答建州沈屯田寄新茶》、《金山芷芝二僧携茗见访》等六十八首茶诗。在这些茶诗里,梅尧臣对造茶、煎茶、茶色、茶味、茶香、茶具、品茗的环境、取水、选择一起品茗的文士等许多茶文化内容都有描述。
梅尧臣还特别喜欢品饮建溪茶,而且创作了许多茶诗歌咏它,如《建溪新茗》、《得福州蔡君谟密学书并茶》、《宋著作寄凤茶》、《依韵和杜相公谢蔡君谟寄茶》等。他与好友欧阳修品饮建溪龙凤茶,且作七言长诗互相唱和,一时成为士林的佳话!但是,梅尧臣也不排斥其他茗茶,他品饮过双井茶、蒙顶茶、七宝茶等其他一些地方茗茶。他在《答宣城张主簿遗鸦山茶次其韵》诗中赞美鸦山茶曰:“重以初枪旗,采之穿烟霞。江南虽盛产,处处无此茶。纤嫩如雀舌,煎烹比露芽。”由此可见,宣州鸦山茶自唐至宋时期,一直都在流行,也一直是文人墨客的喜爱!
梅尧臣是一个真正的茶人,他不仅在品茗时追求一种静逸清远的雅致,他也关心当时的茶政与以及茶商、茶民的生活。如《闻进士贩茶》诗曰:“山园茶盛四五月,江南窃贩如豺狼。浮浪书生亦贪利,史笥经箱为盗囊。百端得钱事酒卮,屋里饿妇无糇粮。一身沟壑乃自取,将相贤科何尔当。”诗作表达了梅尧臣对官府茶政的不满,对商贩牟取暴利的批判,以及对茶民生活艰辛的同情。
梅尧臣的长期宦游的经历,使他对百姓生活十分了解。尤其是担任主簿和县令这样的基层官员,使他对茶叶经济于人民生活的影响有一定的感悟。所以,他的茶诗涉及到了仁宗朝甚至是北宋时期的茶生活,同时,他也以独特的眼光反应了茶叶的功用和茶叶文化不断成熟的过程。
来源: 《徽茶》2020年8月刊 徽州茶人/郑毅 撰稿 ,图片来自互联网